解玉成失联了。
从萧泽那通电话结束, 各方就再也无法联系到解玉成了。林予怀着满腹推断说不出口,就算说了, 警方也不会把他的算命结果当作侦查依据。
当然, 不论是哪种推测,首要任务都是找到解玉成和江雪仪。
当地警方已经将案件移交, 江雪仪的前夫准备带着二位老人返回,萧泽和林予先后提供了重要线索,做完相关笔录也要返回岛上继续工作。
盘山公路绕得人头昏, 天亮后他们在市公安局耽搁一整天,此时又是黑夜,萧泽没开太快, 左右没什么车,便把车速徘徊在限制标准之内。
一路都十分安静, 他有些口渴, 握着方向盘说:“忽悠蛋, 给我开瓶水。”
说完车厢内仍然十分安静,林予既没应声,更没动作, 整个人固定在安全带下望着挡风玻璃,两手交握置于腿上, 姿势神态安稳非常, 但魂魄估计已经飞往天外。
萧泽咳嗽一声, 直接把音响打开, 还一下子把音量拧到最大, 激烈震耳的摇滚乐传出来,声嘶力竭的粗哑男声源源不断地往外冲,林予瞬间结束魂飞天外的状态,吓得打了个摆子。
萧泽又把音乐关掉,喧闹之后的安静比普通安静程度更深,他的声音也更加清晰:“给我开瓶水。”
林予沉默着拧开一瓶矿泉水,萧泽喝了三分之一,他重新接过后一股脑把剩下三分之二全部喝光。凉水直抵胃肠深处,浑身有点发冷,他嘴角还挂着水珠,沿山路拐弯时因为惯性倾斜身体,又被甩掉了。
就着那股子冷劲儿,林予用力拍打脸颊,拍得脸蛋儿绯红,后来萧泽反手抓住他的手,他才停下。萧泽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始终握着他,问:“吓着了,还是忧国忧民?”
林予已经望见了岛上的灯光,回答:“其实不干我事儿,但既然我梦见了一些,那说明是老天让我掺一杠子的。”
萧泽骂道:“我操老天他大爷,老天怎么老折腾你?”
林予绷了整晚的神经因为这句脏话倏然放松,他扣住萧泽的手,说:“哥,你放心,既然一切自有安排,那我就不费力主动掺和。再说了,真相如何那是警/察叔叔负责的事儿,我管不着。”
萧泽没想到林予考虑得如此清楚,他又多问一句:“你怎么看解玉成?”
“我觉得解玉成这个人,很难评价。”林予对萧泽说出了自己的推测,还提到了上次算出解玉成有血光之灾,“不知道他此时在哪里,也不知道是吉是凶,希望警方能尽快找到他。”
萧泽减速进岛,朝着民宿的方向缓行:“还有江雪仪。”
解老生活无法自理,只能依靠解玉成,罗梦死了,解琳琳也只有解玉成这个爸爸。案子既然已有眉目,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有所发现,他们回到岛上的同时,也回归了看客的位置。
考察工作继续,萧泽和林予抓紧时间补眠,等到天光大亮便和其他队友一同出门,没耽误一分一秒。外出考察本就是件艰苦的活计,如出家修行一般,所以这帮人遇上点风吹草动都极其八卦。
副队长和巴哥就像萧泽的左右护法,明明各带一组,却黏在一起走了半天。萧泽很不耐烦,粗暴地总结:“戒指是情/妇的,手臂是老婆的,老公下落不明。”
巴哥第一反应:“这哥们儿联合情妇杀了老婆!俩人跑了!”
“虽然天大地大,但能跑到哪儿?出境记录没显示二人出国,那在国内的话肯定迟早被抓。”副队长勤于思考,“萧队,这哥们儿你还接触过?你讲讲呗,犯罪嫌疑人和咱们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啊?”
萧泽找到了简标:“准备下钻机,不然我生气了,你们可能都得变受害者。”
巴哥笑出了道道褶子:“不变死者就行!您好歹给留条命,最不济也给留条全尸!”
下钻机了,说笑着的众人瞬间恢复工作状态,林予背着双肩包,手拿笔和本,鼻梁上还架着小宋的眼镜,有模有样。
他勤勤恳恳地做现场编录,别人八卦什么都没听,上次他独自填图采样,后来在审核单上看到萧泽的评语是——完成度良好,仍有发展空间。
他信心倍增,当地居民不愿帮忙,他只能自己来,以后有了小工的话,他还能享受到带人的成就感。就这么充满工作热情地忙了一上午,编录完还跟着别的组走其他线,把小岛的另一面也观光了一遍。
下午六点来钟天还大亮,春天嘛,天气在一天天变暖,太阳落得也逐渐变晚。林予像拾荒归来,鞋子和裤脚上沾着泥,一身臭汗,原本白净的脸蛋儿因奔跑变得红扑扑的。
他忙碌了一整天,在忙碌中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,同时也忘掉很多烦心的东西,距离民宿还有几十米的时候,他看见了站在院子门口的萧泽。
萧泽显然是在等他,抽出揣兜的手挥了挥,还用力吹了声口哨。
林予甩着一身臭汗狂奔,些许汗湿的发丝黏在额头上,其余全部顺着风乱颤,背包带子滑落到手肘处,他刹停在萧泽跟前,背包里的样本重重砸在了后背上。
萧泽越过林予,抬眼看向那组队友,喊道:“不能白给你们帮忙,接下来三天你们负责筛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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